02 连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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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art I ：危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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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.准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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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）.差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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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陷入沉眠一睡不醒固然是好事，但要想在“囚笼（Squares cage）”坍塌前做好万全准备，以便借势离开，却也并非如来时那般容易。表面来看，“囚笼”只是魔法师囚禁敌人的“秘密监狱”，但因为其存在基础是异位翘曲，所以它实质上是魔法师对“异位翘曲（Asynchronization buckling）这种客观现象的具体应用。
对于“Asynchronization Buckling”的成因……
卡嘉有个简单粗暴的看法。
“误差。”
这是卡嘉的最终结论。
按照她这个观点来看，“异位翘曲”可以说根本不存在，因为它只是魔法师认知中的“具体时间”、“具体空间”与时空本身具体所处的“时间坐标”、“空间坐标”不一致才出现的。理论上说，只要魔法师的“时空”认知精度上去了，那么一个点也可以是整个宇宙，也即“零维”和“十维”本质上可以用一个“度量标准”来衡量，两者之间也可以或划等号。
“宇宙的终极真理是‘大和谐’吗？”
我倒不意外卡嘉的想法，三年来的朝夕相对让我真切地感知了一个事实：她是真的相信“时空一体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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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照卡嘉的说法，“时”是“空”的感知延伸，“空”是“时”的感知度量，因此，所有生物对“时”与“空”的“定位（location）”都和他的感知能力有关。
虽然卡嘉说的很玄乎，但我却很容易就理解了。
在我还没流落到埃尔里耶的时候，中央政府基于新的战略规划，正有序建设一项关于“加强仪器研发，提升测量精度”的阶段性大科学工程，而这项工程正是2022-2025关于“科学”和“仪器”的大讨论的最终成果。有了那次全民大讨论，测量精度的重要性已经不需过多强调了。
而测量精度这个事吧……
喔——
不！
是魔法师的“时空感知误差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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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“误差”，或者说是“精度”这个事，它是这样的……
阶位越高的魔法师，对“感知的精细程度”要求越高，与此同时，因为阶位高，他们的感知能力也更强，能做到的也就越全面。总之，这是个——因为水平高而提出了更严格的要求，因为更严格的要求而不断提升基础水平——互相促进的正相关行为。
事实上，很多在低阶位魔法师看来完美无缺的“设计”，在魔法导师眼里，它极可能是个错漏百出、破绽满布的“废案”。
嘛~~~
基于感知能力的提升所带来的认知边界拓展，魔法导师眼里一般是不存在“完美”的设计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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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般说来，魔法师感知能力的提升往往伴随着魔力强度的增长，二者呈正相关。以“第五阶位（①）”大魔法师为分界线，从一阶魔法学徒、到二阶见习魔法师、到三阶四阶的初阶魔法师和高阶魔法师，其感知能力和魔力强度一般是线性正相关；而从六阶大师级魔法导师到七阶王冠级魔法导师，其感知能力和魔力强度与之前相比，则呈现出指数增长的趋势。
总的来说。
无论阶位高低，魔法师的感知能力总是和他的魔力强度相匹配的。
而我——
有点例外。
我的感知能力跟魔力强度无关，它和我的认知基础挂钩。
一个物体，一种现象……我理解了，那么我对该物体、该现象的感知能力就能达到最大，或者说，在我精神力上限的范围内达到最大值。
过去三年发生的事已经验证了这一点。
总之——
我的感知能力由认知水平决定，受精神力强度约束，和魔力强度关系不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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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作者注：①，魔法师阶位有三种分法，对应为“五”、“七”“九”。五源于音律（三分损益法），七源于天文（七衡六间图），九源于光轮九星（九九归一表）。】
【1）.具体设定约有三万两千字，这里就不附录详细内容了，只提供简版。】
【2）.分阶：初心者（2）、魔法师（3/2）、魔导师（2/3）。】
【3）.魔法师和魔导师的界限为第五阶位，把“第五阶”计入魔导师时，其称号是“花冠导师”，把“第五阶”计入魔法师（3阶~5阶）时，其称号是“大魔法师”。】
【4）.详细名称：一阶魔法学徒（新萌）；二阶见习魔法师（新芽）；三阶初阶魔法师（新苗）；四阶高阶魔法师（新蕾）；五阶大魔法师（“新花”，也称“花冠魔法师”、“花冠魔导师”）；六阶大师级魔法导师（新穗，金穗导师）；七阶王冠级魔法导师（新冠，桂冠导师，王冠导师）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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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）.窥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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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主流魔法师界普遍认为没有“魔力”支持的“感知”就像空中楼阁，基本沦为了摆设，但我觉得这还算不错，总好过连“强感知”也没有。
而且——
比起靠“魔力强度”撑起的感知能力，我更乐意接受现状，因为这更符合我想象中的魔法师形象——强大源于对未知的掌握，而非魔力多寡带来的阶位压制。
嘛~~~
酸葡萄心理谁都有，吃不到葡萄的狐狸也会说葡萄酸，我的精神感知远比魔力水平来的优异，我自然就觉得感知能力更重要。
至于“酸”？
不甘心是有的，但也没到罔顾事实的地步。
我是觉得：感知能力的优先度要比魔力强度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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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超视距（BVR）总比狗斗（Dogfight）要好吧。”尽管无法用这个理由说服那些坚持认为F-22胜过J-20的同事，但我并不认为未来空战会是三国演义中，那种武将阵前单挑的模式，就像我不认为未来的陆战还会打成一战、二战那种绞肉机的样子。魔法师的对决虽然不能套用空战模式，但是，如果能提前察觉对手的动向，就算打不过，总还能在对手发现自己之前脱离战场吧。
当然——
我也清楚，优秀的感知能力在魔法师的对决中最多是个辅助功能，决定成败还是要靠实战能力，对此，我更希望能找到一个精通防御和保卫的强力护卫。
事实上。
做这个决定并非我天生喜欢折中，只不过是“权衡”和“取舍”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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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在身体中完成“魔法通路”的布设以及各“交汇处节点”的镌纹，并把它们连接成一张“活化”的魔力网，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难了。
尤其是在我本就不属于“埃尔里耶”的情况下做到这一点。
这就相当于“让魔法世界的住民穿越到武侠世界，然后叫他修习‘先天功法’、打通奇经八脉”是一个意思。
而且——
这种事倍功半的做法费效比太低了。
现在——
卡嘉被德拉戈诺特（Dragonnut）偷袭受伤，无法继续使用“传送（Tele-portal）”，这就要求我必须发挥“感知（Perception）”能力优势，提前做好准备，以便在“囚笼（squares cage）”坍塌时找到它的正确“振幅（Amplitude）”，然后在“坍塌”溢出的能量填满“翘曲（Buckling）”时，和它保持相同的振动幅度“漂流（Drift）”出去。这个过程的危险之处在于因“迷航（Lost）”坠入“时空乱流（Twirl Spaces-Vortex）”，而非“囚笼”坍塌时溢出的能量对我和卡嘉造成的冲击（Squeezing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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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让我选的话，我当然愿意直面“能量冲击”。
相对于“迷航”来说，“囚笼”坍塌造成的能量蔓延属于典型的“大水漫灌”，看着是一波又一波地如同海浪侵袭、连绵不绝，但“致命性”只能说是聊胜于无。
迷航就很麻烦了。
谁也无法保证自己坠入“时空乱流”后会被这股乱流的“离心力”甩到哪里去。而且，“时空乱流”要是只有一个还好，如果出现了多个乱流形成了互相作用的“漩涡……，那么，无论是谁处于其中，想要完好无损地离开都不啻于痴人说梦。
即使从“漩涡”中挣扎着离开了，也要面临“时空裂隙”中数量巨多的怪物……
世界如此广阔，时空裂隙自然也是多不胜数。
没人知道这片星空存在了多少年，但它肯定要比埃尔里耶的魔法文明久远，如此漫长的时间里，演化出种种奇形怪状的异类存在，简直是理所当然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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坍缩来的要比我想象得早。
但是——
好在我不是“死线战士”，也没有把“deadline”当成第一生产力的习惯。所以，尽管准备的算不上充分，我却还是搭起了魔法阵的基本框架。
没了魔力支撑的卡嘉变得相当柔弱，柔弱到像一个女孩子。
“放着我来。”
我大概用了八到十二个小时来布置魔法阵。之所以会是“一段时间”，原因就在于我无法精确把握绘制魔法阵的节奏。
“毋恃敌之不来，恃吾有以待之。”
通过仔细询问卡嘉所知的信息，我尽量把能考虑到的“影响因素”都囊括在绘制魔法阵的过程中。尽管不能在身体中构筑“魔力通路”来引导魔力运行，但“君子役物以假借天地延此法身”——维尔加图斯那巨大的身体就是最好的魔力容器，也是最好的“魔力循环路线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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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）.脱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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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连三瓶“精萃型施塔尼纳药剂（Purify Stamina Potion）”（②）磕下来，我的状态好得不得了。
维尔加图斯全长接近十丈，其中超过1/3都是尾巴，再扣除修长的脖子、倒三角型的狭窄前胸以及那硕大的毛栗子脑袋，它的身体部分只占了总长的一半。
“十五公尺长，三公尺高、五公尺宽的梭状棱锥……，怕不是要有两百吨吧。”没进行仔细测量的时候，我估算维尔加图斯最多也就在二十米左右。但是，在把它蜷曲的尾巴和扭着的脖子也用几何图形模拟了以后，我才真切感知到这种生物的庞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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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作者注：②，基础药剂有三种，分别是希瑟药水（Healthy Potion）、玛娜药水（Mana Potion）、施塔尼纳药水（Stamina Potion）。】
【希瑟药水（HP）治愈身体创伤，也叫生命药水；玛娜药水（MP）加速魔力恢复、缓解精神疲惫，且临时增加可调用魔力上限，也叫魔法药水；施塔尼纳药水（SP）常用于补充强化灵魂力场的稳固性、补充精力消耗，其可使服用者精神更专注，良好的状态更持久，所以被称作精力药水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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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怪不的魔法师喜欢龙骨法杖。”
我终于想明白一个问题：龙类巨兽的脊骨为何是超级优秀的魔杖型材。
龙属生物巨大的体型，要求它们必须拥有足以抵抗自身重力对骨骼造成压迫的手段。毕竟，单纯依靠身体的力学结构很难支撑它们庞大的身躯。
魔力——
——可以解决这个问题。
龙属生物的形态决定了它们必须拥有庞大的魔力，以及被魔力锤炼一生的骨架，否则，它们连是否能在现实中存活都是个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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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了这个吸附能量的魔法阵，卡嘉搭上了128颗五种属性的中小型魔法宝石（5~7克）、365根小型魔法水晶六棱柱（边长为3，高度为9）、上千枚魔力纯度在75%之上的魔晶石……
以及——
——近两千公尺连接各处魔力结晶的“高魔力通量导线（光学玻璃纤维，Optical Fiberglass，即魔力导线，也叫导力线）”。
如果没有被德拉戈诺特偷袭，卡嘉最多只需投入这个魔法阵的5%消耗，就能离开“囚笼”。
“魔法好昂贵。”
精力药剂效果很好，好的我在感慨魔法师烧钱如烧纸时，还能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卡嘉亏的成本从德拉戈诺特身上榨出来。虽然不太清楚魔法耗材的具体物价，但卡嘉的付出应该超过五十公斤纯金。以一枚标准金币含5克纯金来计算的话，卡嘉失去了上万枚标准金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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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维尔加图斯的遗骸像个被吹胀的气球一般慢慢膨胀，我原本悬着的心终于可以安定下来了。过去三年，我画过无数魔法阵，但那些魔法阵都是些“徒有其形而不具其质”的画皮，是我的日常练习，这次是我第一次绘制具备实用功能且可以激活的魔法阵。
“能跑（operation）真是太好了。”
虽然这个魔法阵既不完美，也不高明，可它能用——无论它的结构、线条以及运行逻辑是不是像那些多年未改的“屎山代码”一样烂。
逐渐坍塌的囚笼开始向整个“翘曲”填充能量。
等到能量“填满（suffuse）”整个空间的时候，这个“坐标”就会消失。
虽然对于整个世界来说，这里的空间变化一直不受人为因素影响，但对于那些知道这个坐标的魔法师而言，他们会察觉（situation awareness）到“一个世界的崩溃（collapse）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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维尔加图斯膨胀的身形开始慢慢虚化，这是它成为魔法阵本身的标志。
当然——
膨胀是我对“魔法阵运行状况”的观察结果（能量的填充会造成表面积的扩张），实际情形则恰恰相反——维尔加图斯会逐渐缩成一个“点”，一个“坐标”。然后，这个“点”会和“囚笼入口”处的“米斯（Myth）”连接起来，最终搭起一座桥——一座名为“爱因斯坦—罗森桥”的桥。
通过这座桥，我和卡嘉会像推开窗户一般，简简单单地就回到原来的地方。
那个时候——
失去了“时空翘曲”中的能量来源，维尔加图斯的身体会逐渐还原到最初的物质形态，即：它将从“虚化的能量体”转变为符合埃尔里耶大陆规则的“元素化生命”，然后再从“元素化生命”转变成“魔力生物”。最终，它将被还原为“初始状态”——一只死亡的、体型庞大的龙属巨兽。这个这个还原的过程，伴随着“能量——元素——魔力”的次第转化，而转化过程导致的“膨胀效应（Bulk effects）”会让原本就大幅度扩增的魔法阵范围进一步扩张，正好可以保护我和卡嘉离开“天阶”，回到泰勒斯的“祭台”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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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vis1on : 2022-05-31 21:35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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